另类小说 2022-02-01
易容随母姓,她妈妈也姓易,经营着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,所以张一鸣便称呼她“易总”不知道易容爸爸的情况怎样,至少从张一鸣此刻坐在的这个家里看,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几乎没有。
易总的贸易公司主要经营产自东南亚各国的各类高档宝石,尤其像缅甸的玉石等,也少量经营南非的钻石。一年之中,她会多次前往东南亚那些国家,像泰国、缅甸什么的,有时一去就是一两个月,即便在国内的时候,大部分时间她也是在各地客户间联络生意,很少在家。家里有一个保姆,跟了她多年,从很小开始就照顾易容,几乎可以说把易容一手带大,至今易容的管教仍然主要是这个保姆负责。
张一鸣知道这些情况后,心里便想难怪易容野得跟没人管似的。像易容这样的小姑娘嗜赌成性,要说真不多见,大概或多或少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错,又无人管束,因此空虚无聊,喜欢寻点刺激。
“中午听你说是在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是吧?”
说了些其它话之后,易总仿佛随意地问道。
张一鸣一听就明白,她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生意。张一鸣心里嘀咕几下,总不能说自己在贩毒吧?脑里转了几圈,想起易总自己的生意,忽然有了说辞。咳,张一鸣清了清嗓子,道:“其实,我做的跟易总您差不多,也是进出口业务,而且主要也是从东南亚进口。”
“是吗?”
易总来了兴趣,“你是做什么的?我们不会是同行吧?俗话说同行是冤家,那可不好。”
易总最后有些打趣的意思,说完这话,看了看易容的房间。本来这场谈话易容也在一旁,但易总想跟张一鸣单独谈,没多久便叫她回房去了。
“不会不会。”
张一鸣连声道,“我们主要是进口一些……呃,一些农产品。”
张一鸣急中生智。追本溯源,罂粟不就是一种农产品?鸦片也好,海洛因也好,不过是经过不同深度的加工而已。“主要是一些经过深加工的农产品,我们不做初级产品。”
张一鸣又补充道,这样显得更像那么回事,更加专业。不过张一鸣真担心她要接着问是些什么农产品,那他还真不知能否把故事编圆。
幸好,易总听完忽然微微露出笑容,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一鸣一眼,便没有再问。
张一鸣暗自庆幸。
“怎么样,那么你的生意赚钱吗?”
“还不错,这生意利润很高。”
“哦。”
易总微微沉吟,“利润高是好事。不过我们都是生意人,应该知道利润越高风险越大,看来你的生意风险不小吧?”
张一鸣一惊,有片刻错愕。这易总就跟她那古灵精怪的宝贝女儿一样,倒是聪明得紧。也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怎么的,说出些话来竟像是专门针对张一鸣一样。
“风险……当然……是有点。”
张一鸣定了定神,“不过富贵险中求嘛,冒点险是没有办法的。”
易总微微点头,“是啊,人应该有点闯劲。不过,”
跟上一句话一样,她忽然话锋一转,“也别太冒险。”
一边说,她一边又瞟一眼易容房间,富有含义地接着道:“女孩子一般都希望有个稳定的家庭,钱嘛,只要够用就行了。所以,如果太冒险的事情,我建议你还是别做了。”
易总的表现让张一鸣想起华佳敏,也想起赵敏,今晚的情形真是何其相似!唯一不同的是,今晚是一出乌龙戏,跟易容的关系纯属虚构,被易总撞见则实属巧合。
对于易总的话张一鸣不便反驳,唯有先点头称是,然后解释道:“也不是很大风险,我会把握的。”
易总笑着站起身来,“好,我只是个人建议,你自己的事情当然自己决定。我在酒楼订了包间,走吧,我们边吃边谈。”
和易容母女吃完饭,回酒店的路上,坐在出租车里,张一鸣闭眼靠在座椅背上,让自己放松下来。这时候,他才有心神回想刚才吃饭时候的情形。
易总是个颇具智慧的女人,这一点,越到后来张一鸣越深有所感。她时不时地在有意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,总让张一鸣感到背后似乎有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深意,却又像风一样缥缈,感觉得到,却抓不住。好在易总没有过多问起张一鸣的来历,而易容人又机灵,虽然事前没有和张一鸣作过专门的沟通,但在席间跟他的配合还算默契,两人见招拆招,总算没让张一鸣的身份露了馅。
也许是见到母亲表现出来的对张一鸣的感觉还算不错,虽然明知自己跟张一鸣的关系纯属虚构,易容仍旧满心欢喜。仿佛为谢谢张一鸣给自己挣了面子,易容给他又是夹菜又是盛汤,不亦乐乎。对于易容的殷勤,张一鸣一边笑纳,一边看着她变得像个大人似的,心里亦觉得有趣,要不是她妈妈在场,张一鸣会忍不住又要敲几下她的脑袋。
回到酒店,刚跨出电梯,张一鸣一眼看到令他惊讶的一幕。走廊里,在他的房门外站着三个女人,其中一个是关玲,另外两个不认识。关玲似乎和那两个起了冲突,张一鸣跨出电梯的一刻,所见正是关玲“啪”的一声抽了其中一个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。关玲出手显然不轻,只见那女人被打得头一歪,脸上立现五条血红指印。
从被打的女人懵在当场,半天没有反应来看,估计她有好一阵眼冒金星,头晕目弦。另一个女人见到朋友被打,自然不会坐视,朋友还没反应过来,她早扬起手向关玲脸上抽回去。
只可惜这俩女人哪里是关玲的对手,第二个女人扬起的手刚到半途,关玲早已后发先至,反手又抽了她一记耳光。此时两个女人都叫出来,她们扔掉提在手里的女式随身小包,一齐向关玲扑过去,张牙舞爪,其状甚是泼辣。
对于两个女人毫无章法的攻击,关玲根本不在话下,只见她不断隔开对方挥舞过来的手臂,每隔一下,还能反手抽对方一记耳光。关玲似乎越打越生气,只听得“啪啪啪啪”的,在张一鸣从电梯口跑向冲突处这短短的时间里,俩女已经不知挨了多少耳光,当张一鸣赶到时,她们已经没了刚才的泼辣气势,放弃对关玲的攻击,捂着脸一边哭叫,一边求饶起来。
关玲似还不解气,扬手准备再打,张一鸣赶到,从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关玲以为是酒店保安赶到,喝一声“滚开”同时奋力一挣,却没有挣脱。关玲心里惊奇,这保安倒有两把刷子,但惊奇归惊奇,她没有丝毫停顿,回身就用另一只手向身后“保安”抽来。
回抽之后,关玲另一只手又被张一鸣抓住,同时张一鸣也已经出声喝道:“你干什么?”
关玲此时才看清背后是张一鸣。不知什么原因,张一鸣感到关玲今晚情绪有些激动,从而有点头脑发昏。
刚刚还在求饶的两个女人不知道张一鸣是什么人,见他抓住关玲,又听见关玲开始那一句“滚开”她们只当张一鸣是见义勇为的绅士,见到有机可乘,这两个女人立刻不约而同向关玲后脑的头发抓去。此时关玲面向张一鸣,背对着俩女,无法能见到俩女的举动,但是张一鸣看得清楚。
张一鸣见这两个女人一会求饶一会嚣张的,出起手来也是抓到什么算什么,只图解气,不顾后果,完全是又赖又泼的德性,加上见她们衣着看似性感,其实品味低俗,张一鸣心中已大致猜出他们的身份。真不知道关玲为什么会跟她们动起手来。
面对两个女人抓过来的手,张一鸣只好顺势将关玲往自己怀里一揽,空出一只手来挡住她们。“你们干什么?没被打够是吧?”
张一鸣眼中冷芒一扫着她们,沉声喝道。
两个女人这才意识到张一鸣跟关玲是一起的,只关玲一个女的她们已对付不了,现在又来了一男的,且面容冷峻,两个女人立刻噤若寒蝉,蹲下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提包,拔腿跑了。
“怎么回事?那两个应该是做小姐的吧?你居然跟她们在走廊里打架?”
和关玲回到她的房间,张一鸣沉着脸问她。
“别装了。你才知道她们是鸡?她们难道不是你叫来的?”
关玲余怒未消。
“你莫名其妙,凭什么说她们是我叫来的?”
张一鸣奇怪关玲怎么冲自己撒起气来,这件事情如何能扯到他身上来?
“她们在敲你的房门。”
“敲我房门怎么了?我跟本不认识她们,怎么可能是我叫她们来的?”
“笑话,你玩每只鸡都是先认识的吗?昨天叫了两个还没玩爽,今天又叫两个,有什么不可能?就因为我在路上那句话,你就每天叫两个来。我知道,你就是故意气我,让我难堪。我跟你有仇啊?你要这样做。”
话至此,张一鸣对刚才走廊里冲突的起因猜出了大概,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倒霉的小姐怎么会敲到他的房门,而又恰好被关玲撞上。不过就算她们敲张一鸣的门,也不至于最后关玲对她们大打出手。其间总归该是有些波折,可是见关玲此时这样的情绪,张一鸣不想问她。
“你现在情绪激动,我不想跟你说。”
张一鸣说着准备退出关玲房间回自己屋去。
“你站住。”
关玲突然叫到,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张一鸣一惊,站住了。
关玲的话是什么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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